雾鸟Brumebird

午后，洗了衣服晾在阳台上，阳光明亮却不刺眼，风倒是刮得很猛。

不知怎的，莫名想起西北的大雪。高中某次放学回家，大雪封路，离家还有五六个站点的时候被迫下车徒步，回到家用了一个小时。那时手机还没有现在这样先进，只能存十几首歌，循环着听，歌词曲调似乎都极为振奋人心，雪粒儿打在脸上也不觉得冷。我戴着耳机，每走一步，脚下都能感到坚实的厚度，仿佛自己是背负着什么使命的侠客，脚步声就等同于命运的呼唤。

其实高中时那些所谓的使命感，无非就是考上大学而已。

后来如愿读了大学，寒假时回家，又逢大雪。早起就觉得寂静，窗帘拉开，发现雪已然落了很厚。电脑里缓缓放着叫不上名字的乐曲，我兀自拈了些茶叶放进壶里煮。屋内是咕嘟咕嘟的水声，屋外大雪飞扬，似乎静谧的缝隙里藏着某种平缓的乐趣，连带着全部生活都可爱起来。茶煮好了，端着杯子站在窗前看雪，看路上顶雪而行的人，在忙碌中偷一大把余闲，也觉得大抵是有所得了。

如今不知何时能看到一场雪。冬雪静默如斯，人生也是在静默中缓缓前行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