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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re

冬夜愈发冷峻,伸手在键盘上敲击都觉得十指僵劲,如同枯瘦的马拖不动轭头,在日光惨淡之下小步缓行,两幅铁掌连续不断叩击硬得发白的土,敲落些许沙砾,混入风中。星辰在白日洒落。

经常在阅读的时候,尤其是在那文字极美,或是意象极隽永的瞬间片刻里放空,随波逐流,直到眼角余光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于是思维复被拉回现实。但幻想时常是缠结的,因为作者的描述如此动人心魄,甚至涵盖每一晚星辰的变换,风的低语,所有的细枝末节,譬如衣摆如何飘动,烟灰如何碾碎,坠落,飘零而成虚无,以至于我想全身心地抽离,贴近,跟随,甚至糅合而成为文字本身——但这固然只是虚妄啊,因此当我从文字中抽离之后,往往也伴随着神经的阵痛,灵魂的颤抖,还有干涸乃至龟裂的渴望。

我又说得多了。实则我是想深究那某种空荡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说起——就是这样,话语在舌尖空旋却无法出口,枯叶在风中摇荡却无法着陆,时而我的精神也全副追逐于某个不确定的点,以至于周身的一切都扭动,虚化,绽放出似乎是从深处而来的光。我经常将这种感觉归咎于自身的矛盾,譬如渴望贴近耳边的絮语,却又忌惮过于亲密的触碰;譬如刻意疏离,却又无法脱尽渴望——我究竟该如何自处,如何生活于我本该自如游荡的世界?我也许深谙辩证的哲学,但反之,也许正是这种复杂拖累了我。

嘿,我们本身是完全无法融于这个世界的啊——也许身在母体之时,我们通过器官同另一副血肉相连,而死亡过后,我们化作灰烬,落入尘土——在作为个体而成长与衰弱的每时每刻,我们都同这个世界相隔万里。我们用话语,用姿态,用眼神,用性,达到与其余生命的交流。我们穷其一生寻求理解,最终被死亡所接纳,世上全无两片相同的树叶,亦无两颗相同的心——究其根本,这并非憾事,只是人类时常过于贪婪,已然体验过不同,却反觉空荡,便又想将相同也握在手中,以体验实感。

是空荡的,我的文字也是空悬的,如同陆地夹在天空与海洋之间,那种坚实之感只是刻意建构而来,它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表述我真实的感受。从表达的空荡,过渡而入知觉的空荡,言语与感受片刻相交即产生灿烂的火花,为人所捕捉,随后冠之为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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