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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tina】Flame Chaser (4)

看日期有种这才是真正的情人节贺文的感觉……

开学前最后一更,开学后更新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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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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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一把接住忒修斯扔过来的剑,入手冰凉,剑柄还带着晨露的寒气,甚至有些打滑。他把剑换到左手,甩掉右手上带的水,再换回来。

 

晨光熹微,仍有些许暗色和阴霾。不断有影子涌进来,铺满整个石壁,三四个人堵住洞口,轻薄的光在剑身上跳跃,明晃晃的。纽特翻转手腕,剑尖直接挑出,然后回撤,横在胸口,挡住另一个人刺过来的锋刃。力道很大,虎口被震得发麻,但他不退反进,接着又挥出一剑,把对方的武器挑到一边,直直划过石壁,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横过剑身狠狠拍下,砸中对方手腕,武器当即脱手。

 

他早把魔杖收进左边袖口,此时用五指握住,默念了一个昏昏倒地,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他心里有些高兴:虽然有段时间没共同过剑和魔法,可手法看上去并没退步很多。

 

余光滑过忒修斯那边,大哥提着一把重剑已经闪电般解决了两个人,不过看上去并没使用魔咒。重剑刺入穿着锁子甲的身体,鲜血四溅。身后的蒂娜倒抽了一口凉气,站在原地不敢动。纽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挡在蒂娜身前。

 

他和忒修斯不一样。大哥剑术比他好太多,一把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照样舞得虎虎生风。忒修斯与生俱来带着战士的气势,如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见惯了生死,击杀丹麦人的小喽啰,甚至主将或者副手,都是手到擒来,纽特只能望其项背。其实纽特也并不愿亲手结果某个生命,这种事情无论是想还是做,都过于残忍。所以他虽不反对忒修斯的做法,但也仍葆有自己的原则。他们都选择去保护,可纽特尽量避免付出血的代价。

 

但这次,他不知道局面还能不能被控制的住。自从接到猫头鹰信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两国之间的战争。事到如今,他关心的人们纷纷被牵扯进来,事情会往何种方向发展,他丝毫没有把握。

 

他一边想着,一边握紧长剑,格挡迎面而来接连不断的攻击。剑光伴着晨光在他面前闪烁,剑身拍击在盔甲上发出嗡鸣,一人被击飞出去,但紧接着就有另一人补上空缺,纽特几乎无暇他顾。遽然间地面和石壁一同震动起来,碎石扑簌簌从头顶往下掉。

 

“该死的,外面是什么东西?”纽特想象得出哥哥咬牙切齿的样子。忒修斯呼吸平稳,重剑挥出,紧接着就有另一人惨叫着飞出去,“小姑娘还是不要见血的好。阿特密斯,带他们先走。”

 

纽特没有犹豫,就算忒修斯不说他也要提。他把剑扔给忒修斯当作回应,但只一个分神,还是被划伤了手臂,立刻有血腥味散开,上臂一阵轻微的痉挛。他侧身直接撞上对面的丹麦人,把对方掀翻在地。伤口受到挤压,鲜血四溅,他顾不上那么多,转头扫过蒂娜棕色的眸子——看得出来女孩心中的冷静正逐渐胜过恐惧。可他甚至来不及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只能仓促间用伤臂拉着她往洞穴深处跑。

 

“你受伤了!”蒂娜任由他拉着跑,尽可能压低声音惊叫道。

 

“我没事。”纽特轻声说,没回头,他们杂沓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洞穴不深,但跑到尽头,阳光完全被黑暗吞没,他看到雅各布和他身边的另一个女孩。他放开蒂娜的手,蒂娜似乎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黑暗中两个身影紧紧拥抱在一起,就好像劫后余生。

 

“外面发生了什么?”雅各布搓着手问。

 

“是丹麦人。”纽特没时间解释,“把行李给我。”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雅各布把毯子递给他。依照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纽特把毯子铺开,用魔杖固定住四角,让雅各布先下去。

 

“好吧,”雅各布耸耸肩,“我在这儿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下去看孩子。”

 

看着雅各布驾轻就熟地消失在毯子里,纽特转向两个女孩。蒂娜站在不远处,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接着好想明白了什么,牵着妹妹走到毯子边缘。

 

“奎妮,下去吧。”她用手梳着妹妹有些凌乱的头发。

 

“奎妮,别害怕,我接着你呢!”雅各布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听起来近在咫尺。

 

蒂娜半跪着抓住绳子,直到绳子不再反复摩擦,才把视线从漆黑的深渊移到纽特身上。

 

“斯卡曼德先生,”她把一直攥着的布条塞进他手里,“您受伤了,我看到了。就算是巫师,受伤了也需要包扎。”她语气笃定。纽特接过来,发现她一直穿着的斗篷下摆缺了很长一块,麻布衣料参差不齐。

 

纽特没有说话,持久的疼痛让他无法恰当地组织语言,不如不说。他看不清蒂娜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他身上又停留了一会儿,紧接着绳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的声音从地下升上来。

 

“我到了,斯卡曼德先生。”

 

纽特举起魔杖施了一个漂浮咒,毯子自动卷起,飞回包裹,紧接着他默念了一个治疗咒,为伤口止血。

 

整个山洞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刮擦岩壁,听起来像是风不停撕扯。纽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勉强用没受伤的手臂撑起斗篷,遮挡不断掉落的碎石,一边努力控制步伐向外跑去。没跑出几步,身后一声巨响,山洞已经垮塌了大半,光线顺着坍塌的洞顶倾泻而下,灰尘宛若水流决堤而出。他下意识地要幻影移形,可外面刀剑相击的声音又提醒他不能轻举妄动。

 

丹麦人到底动用了什么东西,难道是龙?他猜测着,心底发凉。他阅历尚浅,走访各地考察也只是成年之后的事情,魔法生物种类庞杂,就算是最普通的他也没有全部见过,更遑论数量稀少的龙了。况且丹麦人如果训练龙类作战,就足以说明他们背后有强大的巫师支持——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莱斯特兰奇,莱斯特兰奇家不可能站在侵略者一边。可如果真是的话,那么莉塔……

 

莱斯特兰奇家族一直以屠龙与驯龙闻名遐迩,莉塔·莱斯特兰奇更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可横在他和莉塔中间的那件事……不,他绝不能遇见莉塔,陈年的酒已经不能再继续发酵了。

 

身后坍塌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宛若野兽紧咬着他的步伐。纽特跑回洞口,来不及告诉忒修斯,就从背后把他推离原地。忒修斯反应迅速,当即把重剑往胸口处一收,两个丹麦士兵的武器沿着血槽滑出,原本僵持的局面瞬间被打破。忒修斯飞身而出,纽特却险些失去平衡,那两个丹麦士兵与他擦身而过,身后立刻响起接连不断的叫喊声。背部猛地挨了一记重击,他踉跄着前扑,忒修斯转过身来抵住他的肩膀,纽特看到他的表情瞬间由凝重转为震惊。

 

“梅林的胡子,这他妈是什么……”忒修斯喃喃自语,捏着纽特的肩膀让他也转过身。

 

黑色旋风裹挟着碎石升上天空,卷起几个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又猛地把那几人砸在地上,宛若一记长鞭。草屑与鲜血一同飞溅到纽特的身上和脸上,他和忒修斯连连后退,背部的疼痛非比寻常,几乎让他难以呼吸。

 

“是默默然……”纽特大口喘息。这东西绝不是龙,只有被禁锢的魔法本身才会有这么强的破坏力。难道这就是丹麦人已经掌握了的魔法力量?

 

眼前的所有事物遽然旋转起来,宛若调色盘上的颜料搅拌在一起,又紧接着重新组合,等到再度清晰的时候,入眼已经是一片葱郁的绿。清冽的水汽和植物芳香扑面而来,纽特一时没有分辨出自己现在身处何地。

 

“阿特密斯,我们现在安全了,让他们出来吧。”忒修斯收起魔杖,环视一周,之后对纽特说,“我们回军营。'默默然'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得了的,事情蹊跷。”

 

纽特点头,铺开毯子,嗅嗅抢先跳了出来,纽特眼疾手快捉住它的后颈,忒修斯伸手把三人拉上来。

 

“真是个淘气的小东西!”奎妮咯咯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磨得亮闪闪的铜币递给它。嗅嗅用小爪子接住,迅速塞回肚子上的口袋,在纽特手上扭来扭去,迫不及待想要挣脱。纽特拎着它,把它放回自己的地盘。被施加了无痕伸展术的毯子“啪”地卷起,一切归于寂静。

 

纽特蹲下身把毯子绑紧,背部的钝痛牵动全身,较大幅度的动作让喉间涌起一股血腥味。他转过去佯装咳嗽,抹掉齿间溢出的血丝,再回身时,却撞到了一双棕色眸子。

 

蒂娜低头看着他,眸色深如潭水。她嘴唇翕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斯卡曼德先生,我和妹妹应该回去了,埃斯波西托太太会生气的。”她转而对忒修斯说。

 

“两位小姐,还有那边的先生,”忒修斯正色道,“我想你们在找到新的落脚点之前,只能暂时呆在军队里了——还有,如果你们不把魔法的事情说出去的话,我保证不对你们施遗忘咒。”

 

忒修斯这番话说得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在这种情况下,纽特深知,这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对那两个女孩来说是。

 

“我们又无家可归了。”女孩们一路沉默。片刻之后,在他们顺利到达军营之后,蒂娜这样对他说,声音听起来没有一点波澜,就好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又有一层冰凌浮在上面,那情绪足以刺痛纽特。

 

“我想,整个村子是都被烧毁了,对吗?是我引发了那场火吗?”他走出帐篷,蒂娜靠在外面的一根柱子上问他,双手紧握着破烂的斗篷下摆。

 

“不,不是,相信我。”纽特说,“我知道是什么毁了村子,那是另一股力量,和你的魔法不同。”

 

他顿了顿,接着招手示意蒂娜走进帐篷里。蒂娜垂下眸子看着地面,似乎在犹豫。纽特也不反复催促,而是静静地等着她的答复。

 

“看,我想你还不清楚魔法是什么。”当她最终走进帐篷之后,纽特抽出魔杖,把一直缠在手腕上的麻布条解下,默念着“恢复如初”。布条飞回蒂娜的斗篷边缘,自动接好。

 

“魔法是修复,是治愈,是保护。魔法应该被接纳,被热爱,被运用,而不是被恐惧,被躲避,被忍耐。虽然我还不明白那火是什么,可我相信只要你能勇敢接纳它,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纽特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而且还是在一个女孩,一个认识不久的人面前。这次他压下拘谨与慌张,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真正想法袒露给他人,只是因为他相信面前这个女孩有一颗善良的心和一个值得被信任的灵魂。她的棕色眸子让他放松,让他沉静,让他由衷地想要保护她,引导她,也许他无法肩负起更高的责任,但至少他可以竭尽全力。

 

“斯卡曼德先生,也许你不相信,不过你是第一个对我道歉和道谢的陌生人——那晚我撞到的旅人就是你,一定没错——村子里的其他人都对我和奎妮冷眼相待,他们甚至说我是怪物,因为那团火……”蒂娜双颊泛红,但她微笑着,笑容温和宛若一抹柔光,“斯卡曼德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蒂娜。”

 

“蒂娜……”舌尖轻巧地弹着上牙床,纽特情不自禁地又重复了一遍细细品味,可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还正站在自己面前,这样做未免有些失态,便无法抑制地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你可以叫我纽特。很、很荣幸能得到你的信任,蒂娜。”之前被邓布利多夸奖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过,甚至和莉塔……不,又来了,不要总想她。该死的。

 

他看着蒂娜,神情怔忡,是否因为他身边突然又出现了另一个女孩,才牵起他对莉塔的回忆呢?纽特有些疑惑和失落,被默默然击中而间歇产生的疼痛再度席卷而来,他皱起眉。

 

“纽特。”蒂娜迅速停顿了一下,看上去是在适应这个新称呼,“你们巫师应当自有一套行事方法。或许也是因为你不愿让我们看到,为你担心,可我们每个人都应当注意自己的身体。说实话我……我很担心你。”她说话时握着胸前的绿色坠子,垂下眼睛没有看他。纽特也移开视线,避免与她对视,竭力隐藏内心的波澜起伏。

 

狭小帐篷内的空气瞬间有些微妙,他们彼此站在对方投下的影子里一言不发。胸口有久违的暖流涌动,纽特想起他在英吉利海峡上乘船漂泊的时候,即使算上陪同的生物们也是孑然一人。可在狂风暴雨中他突然见到了法兰西境内的灯塔,穿越阴霾而来,顿时豁然开朗。眼下他的心情与当时莫名契合,他是乘船漂泊的旅人,而她是破开黑暗的灯塔,他们都身处风暴之中,他们也都能望见彼此。即使飞鸟栖上枝头,雨水落入深海,也无法比拟他此时的喜悦与温柔。

 

然而他纵使能分辨个中感情,也无法任由它肆意奔流。他知道他们,他与蒂娜,彼此相像,可他无法探知她的内心。明明近在眼前,可女孩却仿佛她指尖燃起的火焰一般扑朔迷离。他还不十分了解她,况且眼下行事必须沉稳,还有众多因素需要考虑,为所有人的安全,他不能如此冒失。

 

“让你担心我很抱歉,蒂娜。”他打破沉默,“我一切都好……”

 

“有什么东西来了!”蒂娜突然喊道,同时抢身上前扑入他怀里,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背部剧痛,纽特紧咬牙关不呻吟出声,下一刻他看到头顶的帐篷被连根拔起,夏日经久的一片湛蓝与他如此接近,而默默然在那片蓝色中留下黑色的印记。

 

地平线上是排成一线的黑点,丹麦人的铠甲沾着露水和冷气,他们的战鼓擂起,他们的旌旗飘扬,他们的矛和剑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宣告战争来临。

 

紧接着他蓦然发现蒂娜罩衫外的挂坠如此熟悉,他曾在那些尘封已久的羊皮卷上见过,他现在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龙鳞。

 

 

(第四章完,共4,8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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